今生若无权惦念,迟一点,天上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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鲛人在岸[拾肆]

【拾肆】求药。 (上)
“阿诚,来,过来。”
“大哥?”
“从现在起,你最好准备个本子随身携带,务必把我说的话都记住,你最近健忘的厉害,可能是身体出了问题。”
明诚看他面色严肃,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,只得点点头答应下来。
“我让你做的,和你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要出现在纸上,听明白了吗。”
阿诚依旧点头,看着明楼伸手按着额角,猜测着他约摸又是头疼了,便去找了药给他。
“大哥,你们鲛人吃人类的药也没问题吗?”
“成吨的污染物倾倒进海里,海里早就乌烟瘴气的…”明楼顿了顿,“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,这是自然法则。”
明诚若有所思,面上露出些愧色,现在的巴黎虽然不像上个世纪那样的乌烟瘴气,但现在的发展,总归是以环境作为牺牲品的。
“大哥,对不起……”
“说什么对不起,总归是要进步的,跟你又有什么关系。”明楼一双大手拍了拍他的肩。
“吃早饭吧,一会要上学了。”
依旧是昨天的菜色,明楼也没有多说什么,“这两天学校不用去了,我帮你请好了假,我带你去看个大夫,可能有点远,来回要有几日了。”
“嗯。”
待两人将行李收拾好,小屋落了锁,登上飞机的时候,阿诚就开始遵照明楼的话,将事情记录下来,事无巨细。明楼则在一旁闭目养神。
“大哥,这个时候,该到家了。”停下手里笔,飞机上分辨不清陆地的位置,他唯一能倚仗的只有时间和航线。
“嗯,”明楼微微睁开眼,嘴角轻轻一钩,“怎么,我的小阿诚想家了?”
明诚被揶的面色一红,赶忙低下头去,“我只是想大姐和明台了。”
“会回去的,也许几个月,也许几年,一定会的,不要担心。”明楼的手臂跨过他的双肩,轻轻拍了拍,以示安慰,在明诚看来,却全然是大哥几乎将他搂在怀里,他知道自己不该乱想,可是……
什么时候能在他面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自己在伏龙芝的训练才算得上优秀吧。
明楼看着明诚微红的耳朵,将头靠在软座上,浅笑着盯着他。
还是跟从前一样,面皮薄的很。
“咳,我们去哪儿?”明诚还是忍不住出声打破沉默,这样的沉默不进让他尴尬还容易胡思乱想。
“北海。”
明诚起初不懂为什么要去一片海上看病,转念一想,便发觉,自己的病可能不是一般的病,需得些奇人才能解。
“大哥,我究竟怎么了?”
“我也不大确定,从约摸一个月前你就开始渐渐忘记一些事,直到昨天晚上我回来发现你在浴室晕倒,以为你是普通的病。直到今天早上,你说了和昨天一样的话,做了和昨天一样的早餐。”
明诚瞳孔微微缩了一下。
“失忆?”
明楼摇摇头,“你只是不能记起来前一天发生的事情,而导致这个病症的因素会有很多,我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所以让我备下这个本子?”明诚摩挲着手里的本子,那样的话,这本东西,就是他的记忆了。
灵魂和记忆是共生的,如果没有了记忆,又哪里来的灵魂呢。明诚握着笔的手紧了紧,有些无措。
看着阿诚眉头深锁,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轻轻抚平。
明诚顿时眉头一展,语气中尽是惊讶,“大哥!”
明楼被叫的回了神,随即一笑收回了手。按照正常的兄弟,是不会在意兄长对弟弟的关怀的,但如果两人各怀别样心思,这样的动作产生的意义在两人看来便生出不同来。
“睡一会吧,明天你醒来的时候,我会叫你看这个的。 ”替他合上本子,然后收进自己的包里。
“嗯。”阿诚点头,以颇为不自然的姿势闭上了眼睛。
待到看他渐渐放松,确认过他真的是睡着了以后,明楼轻轻抽出他的本子。
一笔瘦金体颇得自己神韵。
“闻兄长所语,似是近来记忆出错,恐添麻烦,特此记录。”
这句话明显是刚刚加上去的,写的挤挤挨挨的,在第一页的最上面。
明楼翻了两页便到头了,又轻轻合上,放回包里。
“倘使明诚记不起兄长,一腔心思,又与何人说。”
这行字写在最后,写上了却又划掉了。
明楼嘴角带笑,深深望了身旁的人熟睡的面容。
明诚已经喜欢上自己了,甚至是爱,明楼可以确定,但却被亲情这一层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膜糊着,自己看不真切。这省去了他很多的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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