痴情司。

【拾叄】记忆。

明楼想到过他会安静，但是没想到他如此的平静，静的让自己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，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时间。

但是在这样的平静中，他却嗅出了一丝丝的不对劲。

“大哥。到日子给大姐寄家书了吧。”明诚从厨房里出来，问着他，这一句话把明楼问的愣住。

“三天前不是刚刚去过信了。”明楼抖开早报，“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，怎么做事心不在焉的。”

明诚挠了挠头发，脸上写着困惑，“我怎么不记得了。”轻轻呢喃着把早饭放到桌上，“最近确实总是乏力。”

“好好休息，注意身体。”明楼叮嘱着，眼睛却没盯在早报上，而是用余光瞧着明诚。

他最近越发的健忘了，从忘记半个月前刚刚打过酱油，到忘记一周前的考试……如今——

如果说正常人一个月之前发生的小事也许会忘记，但是明诚不会，他向来心思细腻，又在伏龙芝受过三年特训。不该如此。更何况，那是每月定期寄给大姐的家书。

明诚的身体可能出了问题。这是明楼最后的结论。

起初只是觉得他被自己是鲛人的这件事情震惊的魂不守舍，才事事心不在焉。

明诚满口答应着叫他去用早餐。
“最近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去上学了。”

“是，大哥。”

明楼替他请好假，他总觉得最近有什么事情要不好了，动物的嗅到危机的速度总是比人类快一些，而且准确，但他又说不上来，到底要发生什么，他只能再三叮嘱阿诚好好在家休息。

可是当他回来的时候，没有温暖的问候，家里冷冷清清寂静的森然，甚至连灯都没开，壁炉里的火已经熄灭了，不见明诚在家的样子。可他的衣物确是还挂在墙上。

明楼试探的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应，他打开电灯，试图寻找阿诚的影子：也许这孩子在和自己捉迷藏？

但是阿诚显然不会这样无聊，只有一个可能：他出事了，在家里出事了。

明楼打开每一个房间的门，终于在自己房间的浴室地板上找到了他。

他蜷缩在那里，一动不动，眉头深锁。明楼试图摇醒他，动了两下，未果，便打横把人抱起来了，看人一身衣服潮着，也不知道在这躺了多久。

索性将明诚身上的衣物尽数除去，用热水烫过毛巾，仔细的将他浑身上下擦洗过一遍，再换上干净衣服，把他塞进自己被子里，然后认命的去收拾浴室。

自己细细查过他的身体，既没有外伤，也没有发热的症状，不像是生病。来不及感叹少年身体日渐结实，这个问题盘旋在他脑海里，挥之不去。

明诚到底怎么了。

他不是心里承受力这样差的人，如果不确定他能够接受，明楼断然不敢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给他，而如今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。

他放掉浴缸里的水，给学校打了电话请假，打算明天在家里照顾阿诚。

洗漱过后，明楼脱掉鞋袜，放轻手脚上了床，轻轻拥住那个还在沉睡的人，用手指摸着他的额，他的眉，他的眼，他的唇，继而深深一叹，然后浅浅一吻，关掉了床头的台灯。

第二天早上他是被怀里的一阵挣动惊醒的，睁开惺忪的眼，他许久不曾这般安眠，在怀中缺失这个人的这些年，一直都不曾。

“我怎么睡在这儿了。”明诚想起身，却头痛欲裂，又跌回了床上。

“嘶——”

“怎么了，头疼？”明楼盯着明诚的一举一动，不敢错过一丝。

“嗯，不知道怎么了。”

“再躺一会？”

“还是不了，起来吃早餐，然后去做事情。”

明楼答应了一声就自顾自的穿起衣服，明诚下意识的错开眼睛，过后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丝无奈，自从知道大哥和那个海里的鲛人是同一个，心中有什么东西就破土而出了，明诚害怕又期待，它成参天的时候，又会是怎样的果实。

待两人收拾好，明楼还是坐在客厅里看早报，然后看到明诚从厨房出来。

“大哥，到日子给大姐寄家书了吧。”

这话问的明楼浑身一震。他似乎知道明诚哪里出了问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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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没来更文啦！！